或許是風精靈看不下去,所以決定推□□□一把,將他和◆◆◆困在這裡。
□□□現在已經不會質疑真愛的力量,但偶爾風將◆◆◆的黑髮揚起,看見他白皙的耳後跟淡然的紫眸,□□□總會想,就算沒有風精靈的耳語,自己遲早也會淪陷於此。
然而此時並不容許他想東想西,◆◆◆沉默許久,那威脅般的眼神幾乎要將□□□洞穿,逼迫他先開口表態。
「呃,我先聲明,這不是我搞的鬼。」□□□雙手攤開舉在兩側作無辜狀,如今他們被困在這個房間裡顯然是他生平遇到最困難的難題之一,他不會欺騙自己,這個狀況對他來說確實令他心裡竊喜,但另一方面,要怎麼讓事情走向如願以償又是另一個難題。
至少他不是瞎子,看得出來◆◆◆非常生氣。
「我身為□□□家的大少爺,素來以此驕傲並恪守禮節,這種小把戲,我肯定──」
「我相信你。」◆◆◆打斷了□□□滔滔不絕的自白,在房內通明的燈光下,臉上的紅暈格外明顯,只不過那雙冷冽的眉眼依舊讓人無法看出那是「害羞」的模樣:「況且我想你也沒有能力做到,這個房間魔力充裕,無法解釋的地方太多,並不像人類所為。」
──雖然後面的解釋有點刺耳──□□□鬆了口氣,◆◆◆儘管固執難以說服,但既然認定了現狀,就不會無故遷怒或歸咎,自己的名聲在◆◆◆心裡還是清白的。
「所以呢?□□□家的大少爺,你不要說你沒有解決的辦法。」
……收回前話,天才魔法師這是要對自己發火了。
時間回到十數分鐘前,□□□和◆◆◆旅行途中經過了這間謠傳鬧鬼的別墅,◆◆◆對此嗤之以鼻,認為這都是以訛傳訛的無稽之談,無奈他的旅伴卻是□□□家的大少爺,「保持好奇,保持質疑」是他們家流傳數代的優良傳統,□□□自然對這間別墅特別有興趣。
別墅位在離村莊數十分鐘腳程的森林裡,和杳無人煙的周圍比起,這棟房子豪華、乾淨得格格不入,有別於鬧鬼應該要陰森詭譎的印象,這裡光線充足,進屋之後挑高的大廳也讓人無法聯想到鬼屋兩字,令□□□不禁想──難道這裡住的是一隻有潔癖的鬼?
事情就發生在兩人探索其中一間房間的時候,風精靈出乎意料地將門帶上,把他們鎖在了房裡。
風精靈沒有給他們耳語,卻在唯一蒙塵的穿衣鏡上拂下一段曖昧的字跡──不做愛就無法出去。
兩人經過不算激烈的辯駁,◆◆◆相信了□□□的無辜,不過這無助於解決事情。
「要不……」□□□吞了吞口水,這個房間他根據經驗,基本上可以確定又是來自風精靈的促成,□□□切深經歷過真愛力量的不可抗性,那不然就──「就照著鏡子上面的話做?」
「□□□,你還沒試過破壞這裡任何可疑的地方。」◆◆◆雙手環胸,昂著下巴指使:「去找機關。」
「那你呢?」
「我從未看過這種魔法。」
言外之意就是他的知識和魔法無法解決問題,所以需要□□□使用物理方法。
□□□敗陣下來,他沒有辦法反駁,認命地找尋可以離開這裡的蛛絲馬跡。
◆◆◆伸手撫了撫床面,沒有使用過的痕跡,床和棉被很柔軟,是一張兩個成年男性躺上去也不覺擁擠的大床,牆邊靠著書桌和衣櫃(□□□檢查過了沒有藏有任何東西),穿衣鏡就掛在旁邊的牆上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多餘擺設。
以及最重要的──門無法破壞,□□□也沒有找到可以觸動的機關。
「打不開,對嗎?」
正當□□□第九次嘗試要破壞門鎖的時候,聽到身後的人這麼問。
「告訴我。」
□□□轉過身,看見◆◆◆站在鏡前,紫色的雙眸瞧著自己,抿緊的唇顯示了他的不安。
就在視線對上的那一刻,□□□的身體搶先他的理智、他的言語,來到◆◆◆身邊,將對方按在穿衣鏡上,透過鏡子□□□看見自己的耳根紅透了。
「對。」開口之後□□□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不似平常,自詡總是從容不迫的他卻在此時心臟狂跳,他聽得懂◆◆◆的弦外之音,而且從他沒有碰到◆◆◆施放的風幕這點,更驗證了□□□的想法正確。
◆◆◆伸手推了推□□□的肩,面無表情是他僅剩的最後偽裝:「要離開,只有一個辦法,對嗎?」
□□□多麼想直接回答「沒錯」,但是他們還沒用盡各種辦法,體力魔力充沛,身上攜帶的糧食足夠他們至少撐兩天,這些變數都是可能離開這裡的機會之一……這些他都想得到,天才魔法師沒有道理沒有考慮過。
「□□□,你想清楚再回答。」◆◆◆不是遲鈍的人,□□□對他的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一個事實,只不過◆◆◆不想輕易下結論,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也不只是單純的問題,但□□□彷彿有種魔法,在他鋒利的紅眸注視之中,◆◆◆可以暫時忘記這些,令他無法抵禦。
我確定我想得很清楚──□□□慢慢低下頭,彼此的臉頰越靠越近,呼吸繾綣、體溫交疊,用親吻回答了◆◆◆。
一吻如微風輕拂。
「可以嗎?」□□□輕輕地詢問,氣息落在◆◆◆頰上癢得讓他側過臉。
過長的沉默讓□□□心中浮起不安,直到◆◆◆再度看向他:「少囉嗦。只是因為時間寶貴,我也想早點離開,困在這裡太浪費時間了。」
不想再聽◆◆◆口是心非的喋喋不休,□□□用唇封住了那張嘴,舌頭抓準機會撬開了◆◆◆的齒,像是找到破綻便長驅直入的伶俐攻勢,捲走了◆◆◆的唾液,就算對方的舌頭百般退讓也緊追不放,直把◆◆◆吻得氣喘吁吁,◆◆◆擋在兩人中間的手也卸下了力道,虛掛在□□□的肩上。
□□□解開◆◆◆的襯衫,露出纖細的腰線,沿著他顫抖的腹部緩緩往下,扣住了褲緣,短暫的停頓有如給彼此最後喊停的機會,但◆◆◆卻在親吻的間隙裡擋住了□□□的臉,語氣不善:「後悔了?」
「你想多了。」已經和◆◆◆相處許久的□□□怎能不清楚對方的意思,便不再猶豫,鬆開了◆◆◆的腰帶,失去束縛的褲子滑落到地上,他握住◆◆◆腿間的性器輕柔地撸動,引來他壓抑的悶哼。
身為同性□□□清楚該怎麼讓◆◆◆感到舒服,手中的陰莖很快就站了起來,他用指腹磨著敏感的溝渠,脆弱的頂端跟柔嫩的囊袋都被他細心撫摸,快感席捲了◆◆◆令他雙腿打顫,咬緊了牙關不想發出任何曖昧的聲音。
但他黏呼的喘息依舊撲在□□□的耳邊,就算沒有說話,也極大地鼓舞了□□□,◆◆◆承受不住□□□這般刺激,強烈的熱流湧往下腹,眼前一片雪白之後,射了□□□滿手。
◆◆◆低垂著頭不敢面對□□□的目光,生理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,只能看見面前的人將沾滿白液的手探向他的腿間,冰涼液體觸到敏感的大腿內側令◆◆◆下意識地併攏雙腿,卻反而將□□□的手掌夾在了那誘人遐思的縫隙之中。
「這麼快,很緊張?」□□□空出的另一手鑽進襯衫裡摸往◆◆◆的後背,如安撫一隻受到驚嚇的黑貓,輕柔地順他的豎起的警戒心。
□□□的調侃讓◆◆◆又氣又惱,既然事情已經進展至此,◆◆◆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反悔,不過身體上稍微不配合也可以吧。
察覺◆◆◆似乎十分僵硬,□□□咬著對方的耳朵轉移他的注意力:「放鬆一點,這點事情應該難不倒天才魔法師吧。」
「我想也肯定難不倒你。」◆◆◆沒想到自己的耳朵如此怕癢,忍著鑽心的癢意回嘴,□□□卻抓到機會趁虛而入,手指帶著濕滑的液體擠進股間的入口。
確實難不倒□□□,認真向上的大少爺肯定會未雨綢繆,為可能到來的那天做好準備,這不就派上了用場嗎?□□□小心翼翼地深入,狹窄的肉穴緊緊地吸著他的手指,有精水的潤滑,◆◆◆並不覺得疼痛,反而逐漸有細碎的麻癢自體內竄出,陌生的感覺令◆◆◆手足無措,抓皺了□□□的襯衫。
□□□用膝推開了◆◆◆的腿,讓他勾起腳來攀在自己身上,手指加到了三指,揉著層層肉壁尋找藏在其中的前列腺,輕觸到某一點,◆◆◆感到雷擊般的衝擊使他頭皮發麻,拔高的呻吟不小心流洩出來,射過的性器也隱隱抬頭。
「忍著聲音很累不是嗎?」□□□壞心地想要聽更多◆◆◆不同平常的聲音,指腹隔著薄薄的腸壁輾著那塊地方,懷裡的人因為快感不停顫抖,呼吸也亂了序。
幾乎是要被折磨瘋了,◆◆◆用力咬了□□□的脖子一口,深深的牙印烙在上頭。
「好痛,你是吸血鬼嗎?」□□□吃痛叫道,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而抽出了手,換上自己脹痛的陰莖頂在◆◆◆的穴口,龜頭蹭上了入口處晶瑩的水液,乍看□□□表現得游刃有餘,但心裡其實非常忐忑:「真的很痛就咬我吧。」
情慾被釣得不上不下反而更加難受,◆◆◆瞪了□□□一眼:「你剛才囂張的樣子去哪了?」
明明是瞪人的凶狠眼神,眼角濕潤卻添了些許媚意,這一眼便讓□□□忘了方才告誡自己的對人要溫柔體貼,一舉插進◆◆◆的體內,破開了緊緻的穴肉,直達深處。
「哈嗯──」◆◆◆被頂得貼在身後的鏡面上滑動,衣服擦亮了鏡面,清晰地照出□□□難以自制的表情。
被填滿的感覺就算是博覽群書的◆◆◆也無法形容,□□□的尺寸撐平了皺褶,圓碩的頂部刁鑽地攻擊◆◆◆敏感的那處,快感如陣陣電流,抽插之間◆◆◆開始感覺到舒服,緊閉的雙唇放鬆下來,破碎的喘息挾著若有似無的呻吟,像微風捎來遠方精靈哼唱的小曲,聽在□□□耳裡卻是勾人的靡靡之音。
□□□偶然看見了鏡中的自己,心裡跳出一個念頭,衝動不讓他多想,放下了◆◆◆將他翻過身,掐著他的臀猛然貫穿,把人推到了鏡子前。
「◆◆◆,看到了嗎?」□□□抽出一手撩起◆◆◆散亂的額髮,深邃的眼眸被水暈成了紫羅蘭色,在鏡子裡倒映出兩人重疊的身影。
「你……」◆◆◆說不出任何話,親眼看見自己潮紅的臉無疑帶給他強烈震撼,下一秒就被壓到了鏡面上,◆◆◆呼出的氣模糊了鏡中的畫面,而鏡子的冰涼令他繃起身體,將深埋在他體內的人嚐到更美妙的滋味。
◆◆◆的緊張跟羞恥在此時達到極限,閉上雙眼不願再看,卻因此更加清楚地感受到□□□如何在自己的後穴裡進出,他的身體違背意志,貪婪地咬著□□□的性器,不自覺地擺動起臀部彷彿渴望對方深入。
□□□怎麼能抵擋得住來自◆◆◆的邀請,◆◆◆的腰被他掐出了指痕,屁股也在不停的撞擊下泛紅,披散的長髮像一襲黑紗,□□□情不自禁地掀起,在衣服遮掩不住的頸側落下親吻。
總是這樣不經意地闖入他的世界,無懼自己築起的高牆,當◆◆◆回過神來,就已經被□□□掌握了節奏,節節敗退。
◆◆◆發出了難耐的嗚咽,滅頂般的快感令他弓起身體,稀薄的精液噴到了鏡面上,驟然絞緊腸壁也讓□□□無法控制地衝刺到底,壓抑不了的衝動化作濃稠的白濁在◆◆◆體內迸發,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。
數次高潮的◆◆◆有些恍惚,被□□□抱到了床沿坐下,被射進去的液體滑過敏感的穴肉勾起說不出來的酥麻,但現在有比這個更值得在意的事──◆◆◆看向門口:「門開了嗎?」
□□□一度覺得自己像是被負心漢利用的可憐女人,不過他稍微整理了彼此衣著後,還是老實地走向門口,轉動門把──可以打開。
確認完畢,□□□又返回◆◆◆身邊:「休息一下再走吧。」
◆◆◆難得沒有逞強,捏著衣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,久到□□□以為魔法師要和自己恩斷義絕的時候,聽見他開口:「是因為傳說嗎?」
「風精靈的事不是你比較……」◆◆◆冷漠的表情下藏著一絲對現狀的不安,令□□□話說到一半嘎然而止。
◆◆◆被推著肩倒下,一襲黑袍與墨色長髮如黑玫瑰綻放在潔白的床面上,□□□單膝跪在◆◆◆的身側,讓自己的陰影完全籠罩身下的人。
「絕對不是。」
FIN